终章自梦境重返现实

薰清醒过来,只觉冰冷的岩层表面贴着脸颊。他强忍着晕眩感起身环视周遭,却因四周一片黑暗而看不见任何东西。

接着听见啵的一声,现场亮起一阵火光。

“这里……是什么地方啊……?”

出声的人是露西雅。她似乎也是刚刚才恢复意识,一脸疲惫地边捂着头,边多抛出两个魔法光球至半空中。

“啊……”

两人同时发出声音。只见一具被火光照亮的巨大骸骨映入眼中,一具额头留有伤痕的地狱三头犬遗骸——也就是洛可的遗骸。两人已回到中野台高中的地下区域。

“我们回来了……你在那之后做了什么事啊?”

“我与蕾妮小姐一起飞奔至塔顶,然后在那边……”薰侧头沉思。“耶,后来怎么了呢?我总觉得好像有见到某人的样子。”

“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吧,我们可是搭档耶。难道你跟那个女人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?”

“麻烦别用‘那个女人’称呼蕾妮小姐好不好。”

露西雅“哼”地将头甩向一旁。

“搞不好是你做了些什么事才对吧?你不是跟洛可在一起吗?”

“我跟他一起待在走廊上,后来真澄师兄跟一个看起来格外下流的女人开打,我则带他赶往尖塔……”话说到一半的露西雅也跟薰一样侧头露出困惑的神情。“咦,然后发生了什么事呢?当我爬上楼梯之后……”

“啊,总觉得好像发生过什么很可怕的事情说,而且那件事情可怕得要命……”

“我也有同样的感觉。”

露西雅轻轻抓了抓头发。

“所谓梦境或许就是这样吧!具体内容记不清楚,顶多只会留下‘开心的梦’或‘恐怖的梦’等印象而已不是吗?不过,你的舞技之差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就是了。”

“我倒觉得我跳得还不算太差啊!”

“根本不及格好不好!麻烦下次跟我跳舞时要跳得更流畅一点……”

话讲到一半的露西雅突然弯身钻进洛可的遗骸底下。

“喂喂喂,危险啊!”

“放心吧,这孩子很黏我啦。”

只见折返回来的露西雅手上握着一条老旧项圈。尽管因为是八百多年前的东西,所以颜色褪得颇为严重,但的确是洛可生前戴在脖子上的项圈没错。

“洛可他一直把这项圈戴在身上呢!”

“肯定是主人送给他的礼物吧……哪,薰,我就算拿走这条项圈也没关系吧?我想把它戴在我家养的那只小狗身上。”

“嗯,相信它一定会感到十分开心。”

两人走出旧校舍,室外还是大白天。不见半个学生踪影,另有帐篷搭设于操场上。原来是上级发布发现防空濠沟的名义封锁了整间学校。当薰等人一走进帐篷,待在里面的教皇厅成员及露西雅的侍从˙吉斯都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。据说这个世界好像已经过了将近二十个小时左右。

他们俩向众人请教自从他们被吸入那个世界后所发生的事情。听说之后神盾部门的成员集合至地下区域,不料却遭到某人袭击,结果只有长谷川祭司勉强保住一命,其他成员均不幸罹难。

就在他们谈论此事之际,再次前往地下监视的士兵们匆匆忙忙跑进来报告,说看见光芒汇聚于地狱三头犬前方,接着那对高中男女就凭空出现。被带至帐篷中的两人虽然颇为衰弱,但至少保住了性命。

“他们的相貌都恢复原状了呢!”

“咦?”

“哎呀,被吸进那个世界的人不是都会渐渐变成那个世界的相貌吗?不过,他们都变回原本的日本人容貌,这代表他们确实地回归现实世界了啊。”

“我、我说薰啊,”露西雅神情慌张地不停触摸自己的脸庞,“我的脸有恢复原状吗!?没有变成那个世界的相貌吧.”

“……露西雅你本来就是欧美人士嘛。”

“呜……说的也是。”

过了一段时间,帐篷又收到那名棒球队顾问也出现在地下的联络。只不过后来无论再怎么等,就是等不到还有人出现的迹象。薰虽然认为纵使有人在更早以前就被吸收进去,大概也会因为早已与那个世界同化而再也无法重返现实世界了……但不可思议的是为何他会知道这个结dm11。

(啊……)

薰突然察觉到一件事。

(我们是照着后进先出的法则依序离开了那个世界……)

瓦德莉边觉胸口闷痛边恢复意识,被真澄轰出一个大洞的胸部正在进行自我愈合。瓦德莉忍着痛楚翻身下床,这是某间宾馆的客房,而且内部装潢十分花俏,一看就像是瓦德莉会时常光顾的宾馆。

瓦德莉猛然惊觉一件事。眼罩不见了。她顿时脸色发白,拖着伤势未愈的身体四处寻找。

最后在床头柜上发现了眼罩,她才以哽咽的声调嘀咕着说了句“太好了”。

有张纸条与眼罩一同遗留在床头柜上。

‘抱歉,我会将你家主人曾在那座城堡内采取了某种行动一事向吾主报告。但是,我并不晓得实际上你家主人究竟干了什么好事。我分析不出地下那座魔方阵的真实面貌,而返回现实世界的其他人大概也都一无所知吧。所以,你就乖乖回你家主人身边去吧,然后咱们俩就算方不相欠啰。’

瓦德莉拿起纸条反覆阅读几次之后,才嘟起嘴唇说道:

“……既然都特地带我来这种地方了,好歹也先上过我再走嘛,笨蛋。”

数天后。

露西雅接受与教皇厅合作的提案,正式决定与薰组成搭档联手执行任务——当然啦,她坚决否认自己是贡物之类的说辞就是了。长谷川祭司平安出院,中野台高中地下那具已经丧失魔力的地狱三头犬也已撤离现场。

露西雅目前暂时先回英国一趟,而在她返回日本之前,薰则决定继续留在中野台高中上学。

不小心睡过头的薰,连忙推着自行车冲出纳菲达希亚教会大门。

他将弗拉基米尔斜靠于墙角,边祈祷那名爱嚼舌根的大婶别跑出来边锁上大门。

我出门了……薰正准备向空无一人的教会道别之际,碰巧察觉到邮筒里面有一封信。

(呜……难不成……)

他昨晚回来时并未看见这玩意儿,而现在也还不到早晨的邮件配送时段。薰像是在处理危险物品似地轻轻拿出那封信。

正面只有两排分别写下薰的姓及教会名称的清秀字体,翻至背面却不见寄件人的署名。

薰拆开信封。

那是一封没有半句寒暄前言,内容简短到甚至连名字都没注明的来信。当看完这封信时,薰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。薰小心翼翼地将这封信收进口袋,对教会说声“我出门了”,便驱车朝车站飞驰而去。

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但始终感到有点在意,因此便寄了这封信给你。

在数天前滞留于香港的夜晚,我作了个有你登场的梦。

虽然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亲身经历,感觉却如同现实一样逼真。只不过得扣除掉你置身现场这点不算就是了。

尽管不太记得详细的内容,但我总觉得在梦中好像发生了相当开心的事。

我说薰啊,你不觉得这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吗?

本页面更新于2024-05-19